【凉薇】超级战士应当死于战争
*超神学院之雄兵连 蔷薇x凉冰
*尝试复健
*本质瞎搞
（一篇完）
“你们看见兔子说可爱，看见狮子说可怕。你们不知道，暴风雨之夜，它们是如何流血，如何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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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月正对着全城大发雷霆，杜蔷薇被关在这座大城堡里，整整一天，接着整整一夜，然后又一天，又一夜。雨一直在下——她的伤口早已痊愈——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蔷薇心里没个准数。这里除了一堆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恶魔们，谁也见不着。最近她偷偷跑去喝饮料的隔离舱也被改成了统一建筑风格的咖啡厅，还多了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人皮酒保。
听恶魔小喽啰说，凉冰王城是莫甘娜府宅的名称。莫甘娜确实叫凉冰，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天使，还是大天使，不过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按照恶魔女王自己的话来讲，莫甘娜现在是天使她妈。但蔷薇对这些八卦明显没什么兴趣，她是被关在这个空中城堡的囚犯，但这里的恶魔们却待她像个客人，恶魔们追求自由享乐，就连喝饮料也要有个像样的地方——咖啡厅就是他们亲手搭起来的，过程不清楚。
杜蔷薇在这个庞大的建筑里面似乎拥有绝对的自由，就是只要待在城堡里，干什么都行的意思——只是雨下个不停，她只能在屋里转悠。蔷薇在这里有个起居室，出门左手边通往大厅，再往左走是恶魔女王的房间，前段时间阿托向她介绍这个建筑的时候提到了这个事，却被蔷薇一句“管我什么事。”给怼了回去。厨房也是蔷薇被关在这里后才建的，它好像是整个儿被迫挤进了一间小屋子里。至少能让蔷薇听到点除了雨和自己的脚步之外的声音。恶魔们七嘴八舌，厨房器皿乒乒乓乓，偶尔还会传来瓷器碎裂和爆炸的声音。但蔷薇却从没看到烧煮烘烤的痕迹，墙上也没有挂锅碗瓢盆之类的不锈钢器具，倒是在房间的另一头，一个高大的白桦木橱柜上，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焊锡器具，中间参杂着银具和瓷器，层层叠叠，塞满了整个橱柜，又往柜子顶上一直叠到房顶。而另一边则是个摆满了食物的架子，那些饼干、玉米和土豆都堆积在一起，还有一串挂在烈焰之剑上的香肠。
杜蔷薇想起她昨天还吃了一盘阿托端给她的腊肠，味道还不错。但她敢肯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去吃那些恶魔给她准备的食物了。
说实在的，这屋子连同家具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颇有地球星西欧建筑风格的味道，如果它属于一个欧洲贵妇人，饭后坐在靠椅上品茶的那种人物。只要地球没有被外星人打，到处都像这般安逸。
2.
蔷薇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天使的时候，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要为消灭最终邪恶牺牲百万地球人。那已知宇宙存在的最终邪恶也紧随其后把投影打在了巨峡号上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圣神凯莎你这个碧池。”再然后便是“我要为地球的自由与你奋战到底。”
当时的她可不知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巨峡号会被炸毁，还不知道杜卡奥会骤亡，她只觉得天使并不是人类口中津津乐道的神的代理人，而莫甘娜则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女鬼。
雨停了之后，杜蔷薇在庭院里四处闲逛，她在这里的生活让她渐渐放弃了一些以前坚持的东西，让她慢慢地停下自己的脑子，人确实不能与神交流，人无法理解神，却会去质疑神的对错，而来反思自己的行为。她慢慢靠在一座崭新的野兽石像旁，就像平生第一次睡着一样，不用去想任何事。
其实杜蔷薇已经死了，也许是在某个晚上被剑魔劈成两半，或者被若宁的剑刺爆心脏，再不然就是被饕餮大卸八块。可能她的尸体已经和巨峡号一起沉入海底了。
模糊的视野里最后出现的是拼命向她飞来的银河之力——杜蔷薇像一个圣徒那样睡了一大觉之后，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天色已经不早了，窗帘半开半闭，空气里透着被雨水洗刷过的青草的味道。此时如果不是因为被另一种情绪所主宰，她现在一定还在想着那些关于死亡的麻烦事，她是地球的超级战士，地球战火纷飞，硝烟弥漫，她却在这里睡大觉。她想到葛小伦发红的双眼和痛苦扭曲的表情，这让她感到恐惧。雨已经停了，她甚至想要把玫瑰花编成花冠给自己上坟。可是欢快的阳光洒在花园里，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里终究是离地球太远了。
莫甘娜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在试图使用微虫洞运载技术逃跑失败后，她开始像一个拒绝承认自己犯错的孩子一样，采用一系列诸如绝食这样的手段来抗议被关押的痛苦。但很明显，半神体质不仅抗击打还很耐饿，就算她让阿托拽着她的肠子在空中玩大摆锤，也只有无所谓的痛苦而已——况且剑魔也不会做这种事。
然而在她终于打算放弃“莫甘娜”这个词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长得像巨狼星人的家伙和老大一只鳄鱼夹着他们的女王走进了城堡里。他们走过的地方洒落着一些老天爷施舍的残渣，过不了多久，正午时分的太阳就会把城堡周围湿哒哒的草地给烘干。
超级战士可以用三分钟时间做完那些小女生一个小时才能做完的起床准备工作，甚至比她们更精致，她把自己赭石偏玫红的头发撩到左耳后面，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皮肤，这里曾经吃了一记子弹，其实她挨过很多子弹，但只有这颗是老老实实打进她脑壳里，甚至还弄瞎了她左眼的，而她的父亲杜卡奥上将就是因为这样一颗弑神弹死在了自己面前。
杜蔷薇揉着她的太阳穴，这里没有一点儿受过伤的痕迹，但却痛得她无法呼吸，“那个人”的归来，把所有令她痛苦的经历也一并找了回来——她开始为自己辩解，其实杜蔷薇没能活过巨峡战役——虽然她已经把自己整理得好像马上就可以嫁出去似得要去和恶魔女王理论，但现在她的脑袋里空荡荡的，眩晕感侵袭着她的胃，在她体内翻江倒海。她痛苦地蜷缩在床上，看着照在屋内的光线的变换，直到厨房热闹的声音和腊肉的气味传到她的房间里——在超级战士所有的感官中，最不靠谱的就是嗅觉。但不管她的其他感官怎么样，也不管那饥饿的痛苦的感受是否只是她神经中枢突然断了线。她带着明显的不安走向了自己的房门，并打开了它，门后是一餐车的美味佳肴，从主食到甜点饮料一应俱全，就连洗手水和毛巾都贴心地准备了。
杜蔷薇深吸一口气，把餐车推进自己房间。
3.
当天晚上，莫甘娜来她房间找她，手里端着一杯她在城堡里随处可见的外星酒，但没有喝，只放在圆桌上，疲惫地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你可以狠狠地杀我一次。”恶魔女王递过一把匕首。
——但是她死不了。
杜蔷薇也没有多想，这把匕首使她茅塞顿开，好像自己被囚禁的这段日子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她接过匕首，刺入恶魔女王的胸口，脸上看不出有多坚定或者想为谁报仇的感情，但也没有犹豫或迷茫，这一瞬间她的眼睛甚至比任何时刻都要明亮。
莫甘娜用手挡着胸前那窟窿，脸上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阴影:“——我是真心待你...”她离开后，蔷薇背着的门板也合拢了。于是人类战士蹲下来，手臂抱住膝盖，把自己的脸埋了起来。门口隐隐约约传来剑魔的声音。她无法思考，坠入巨大的委屈中。但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了，如果杜蔷薇中士死于巨峡战役，那么莫甘娜则是死在了复仇的亡灵手上。她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决定脱衣服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厨房拿早餐，而是去了咖啡厅烤了几片面包，点了杯咖啡和炒鸡蛋，然后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啃面包的时候，蔷薇脑子里一直在想今天会不会再到莫甘娜或者阿托之类的家伙。
“女王的话，天没亮就去别的地方了。”那个酒保说。
蔷薇答“哦”了一声，没说别的。
她有时会幻想凉冰是个人类，一点点小心思清澈透明，一眼就能看到底，爱意可以像湖一样在宁静中渐渐干涸，也可以像烈火一样在辉煌中消失殆尽，但她偏偏是个货真价实的恶魔，是莫甘娜，是一个活了几万年的不修边幅的女鬼。
4.
“——我会爱你，因为你会晋级为神。”凉冰这么说——带着那种坚定到凄凉的微笑——那种费尽心思地追求某种虚无的，难以企及的东西的微笑。
......回忆被猛地打断了，她知道到凉冰接近她是早有预谋的，但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事奇怪的不像会是现实。就像她曾经从不相信妖魔鬼怪那些整蛊人心的把戏一样。但事实，大部分人类都沉浸于混沌的思想和成形的幻觉，他们所认知的永远不是冷静的理智能充分了解的，而那些人类无法想象的强大生物也都真实存在。
两个月过去了，外出的主人杳无音讯。在这两个月中杜蔷薇吃尽了死不掉的大亏。此刻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咖啡厅渡过了数个这样的日月后，酒保终于又鼓起勇气向她搭话了。
但超级战士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态度极差地甩开瓷杯走掉了。她在去莫甘娜卧室的时候遇到了阿托，觉得当着他的面去他主人的卧室不太好，就随便说了点什么，不过他俩谁也看不惯谁，若不是他家女王喜欢这个人类，阿托恐怕真的会把蔷薇的肠子拖出来玩365度的大摆锤——超级战士还不还手就是另一回事了。傻大个告诉人类，女王是他们的希望，没有什么比她的幸福和开心更重要。他还说，女王待他们如家人，是不会用洗脑那种天使的手段的。
此时的杜蔷薇已经放弃牺牲自己的健康和精力去换那些没完没了的烦恼了。她在城堡里待了这么久，遭遇了也战胜了所谓意识形态的矛盾的凶猛打击。她站在门口，已经做好去接受一切的准备了——这是她第一次去主人的卧室，除了过分宽敞整洁，和其他屋子也没什么太大区别。窗边的圆桌上摆着两本大部头和一瓶华夏酒。她一手翻开凉冰关于时空基因与世界观的研究与理论，另一只手往主人使用过的高脚杯里头倒酒，她关于凉冰的记忆带着沉重的哀愁回到了往昔的时光。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果在浩瀚宇宙的未来中，自己掌握了时空的那一天，她会奉劝过去的自己，应当死于巨峡战役，为人民牺牲，或者被若宁当场杀死。一定不要，爱上那个魔鬼。
0.
“你觉得我怎么样？”